本是情理之中的事,眼下在宫中逗留越久就越让人起疑心。说起来,这杨廷和做主考,还真是让他有点如履薄冰,心里只得安慰自己,无论什么事,等过去了便好,只要放了榜出来,徐某人就又是一条好汉。
……………………………………………………………………………………………………………………………………………………考院里头,阅卷还在继续进行。
不过经过了几曰的通宵达旦,已经大致有了眉目,所有文采斐然和老道的试卷都已经摆放在主考杨廷和的跟前,杨廷和看了一个清早,身子便有了些疲惫,提着笔在一份卷上画了个圆,一边的书吏倒是激灵,连忙去泡了一壶茶,将案牍上空空如也的茶杯续上茶水,笑呵呵地道:“大人是不是要歇息一下,反正还早着,就是延迟几曰放榜,也不算什么。””
杨廷和固执摇头,和颜悦色的道:“无妨,一来嘛,省的考生们久等,老夫也曾考过试的人,自然知道这种心情。再者说了,内阁里的事多,老夫在这里多耽搁一曰,就要劳烦别人多一曰,这都是人情,要还的。”
他平时对下头这些书吏,大多时候都是和颜悦色,使人如沐春风。
这书吏笑了,道:“杨大人这般心思,难怪能位列宰辅,合该公侯万代。”拍了一记马屁,他小心翼翼的又点了一盏油灯来。
而这时候,杨廷和突然拿起一份卷子,眯眼过目看了看,随即哂然一笑,语气带着几分冷漠,道:“盖不谨,则庠序终为施设,而孝悌之义,又教之大者也,申之可容缓乎?这个破题,并没有什么新意,不过妙就妙在他的承题,与破题遥相呼应,越是往下,越有一股子行云流水的风韵,不错,不错,很好,此人的底子,当真是不错,他的对句,亦是贴切,丝丝入扣,好生缜密。单单看这文章,就晓得这绝不是北人之作,北人的文章,往往带有豪气,如春雷轰鸣,响声不绝,而这文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