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排山倒海一般的人浪。
这些人中有尚书,有侍郎,有给事中,有主事,有郎中,有言官,甚至山东、山西、河南巡抚那边收到了消息,也已经来了书信过问此事,这是士林的大事,许多人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也绝不容忍这部书自翰林院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必须得弄清楚,这是宫里的主意,还是那徐谦擅自做主,到底是谁迷了天子的心窍,今曰他们要翰林院编书,明曰是不是要将王学立为官学,是不是将来后进们读书,不去学程朱,反而去学他王学,怎么,难道还想变天不成?大人,这事儿若是不立即遏制下去,这是要贻害万年的。”
“不错,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绝不能让他们胡作非为,大明朝一向都是程朱之术,为何还要弄出个王学出来?王学……哼,王学是什么东西,不登大雅之堂,奇谈怪论,打着圣人名目,却是诋毁圣人学说,可笑可叹。”
众人七嘴八舌,杨廷和则是坐在椅上,阖目不动。
“山东巡抚那边,已经有书信过来,同来的还有一份奏书,汪大人的意思是,此事关系重大,朝中一定是出了小人妖言惑众,若是不及时制止,恐有社稷倾覆之危,太祖以理学为纲常,这不是没有道理,何以有人要反祖制,必定是有人居心不轨,诸公不可小视。”
“衍圣公那边也从山东发来了奏书,说只知程朱而不识王,对王学也多有抨击之词,衍圣公的意思是,有人借孔学滋事,宣传伪学,山东那边,不会坐视不理。”
“文靖公谢太师嫡子亦已上书,斥王学误人子弟,不知好歹。”
“大人,事到如今,是不能坐视不理了,若是再不说两句话,一旦让王学成事,则祖宗社稷俱都要万劫不复了。”
杨廷和只是眯着眼,这才张口:“事情不好办,这其中最难的,并非是敕王学为官学,他们是要徐徐渐进,只是编王学总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