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健不由冷笑道:“这却无妨,不是说倭寇只有三千人不到吗?些许人马不足挂齿……咱们大明在浙江有大军数万……”
徐谦却是苦笑,道:“若是这些人真有用,又怎么可能会被人袭了杭州?”
邓健讶然。
徐谦继续道:“其实这还是其次的,我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倭寇毕竟敌我分明,至少我等还晓得倭寇是贼,会有提防。只是这一次我的感觉是,在浙江一定有倭寇的内应,否则三千倭寇登岸,为何此前没有传出警讯?又为何倭寇能从容袭击杭州?各部兵马却是始料未及,杭州又非沿海,这么多的倭寇如何做到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杭州城下?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邓健脸色也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这些倭寇还有同党,这些同党在浙江的影响也是不小?”
徐谦冷笑:“倭寇算什么,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而已,真正可畏的不是刀,而是人,我不害怕刀,害怕的却是握刀的人,更可怕的是,这个握刀之人或许就在你我身边,这才最是恐怖。”
邓健皱眉:“那么……应当如何,你毕竟只是个学士,初去浙江,既无钦命又不能节制别人,只带着千余人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实在不成……”
徐谦压压手,不过或许有些晕船的缘故,他沉默了一下,努力压着自己的不适,才道:“这一趟,非去不可,我乏了,得去歇一歇,船上的事交给你了。”
邓健叹了口气,点点头又摇摇头,走出船舱去。
一艘艘大船悄然游弋在海天一线之间,盘旋在桅杆上的海鸥证明这里距离陆地并不远,巨大的船身随着水流晃动,大风将船帆打的啪啪作响,船队徐徐南下,在波涛中巨大的船身微微晃动,而此时的徐谦已是悄然入梦。
梦里隐隐有号角,有嘶声裂肺的婴儿和女子惨呼,有人发出不甘的低吼,有放肆的狂笑,那哭声会同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