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脱下大盖帽走动起来:“各位前辈,晚辈非常感谢前辈们的贺仪,也非常清楚这份贺仪的背后是什么,既然各位前辈送上这份厚礼了,那么请听晚辈说一说自己的想法,说完之后如果大家有什么异议,晚辈就收下这笔钱权当是什么也没说,如果大家没有异议,还请多多支持晚辈。”
在众人疑惑地注视下,安毅停顿一下大声说道:“各位也许不知道,晚辈当初从成都流落到广州,举目无亲,差点惨死在码头,接着突然一场大病倒卧街口,被夜里收尸的市政工人拉到广东城外的乱坟岗,与十几具尸体一起搬下大车。即将埋掉之际,是一个名叫罗绍东的江西吉安籍弟兄看到晚辈没死绝,于是就在其他工友的嘲笑中把晚辈再次拉回城里,安顿在他租来的一间小房中,用他少得可怜的工钱为晚辈请医买药,连续半月,他自己吃着菜市场捡回来的烂红薯烂萝卜果腹,却天天给我买来肉粥熬制汤药……他是晚辈这辈子最大的恩人,也是最亲的兄弟!
晚辈还有一个恩人,当时住在我们两个难兄难弟隔壁,他的祖籍我一直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和南昌城西南几十里的道教圣地万寿宫有某些联系。他在广州闹市以摆摊算命卜卦测字为生,还拥有一身从不轻露的高明医术,他心地宽宏学识深渊,却藏而不露甘于平庸,每天给晚辈号脉开方照顾得犹如血亲子侄。晚辈病好之后,又是在他不动声色的关怀下读书认字,最后找到工作,并最终考上黄埔军校才有了今天……因此,晚辈心里从未忘记他们的恩情,而且入赣征战以来,所到之处看到江西父老乡亲的醇厚坦荡,也看到在各大军阀盘剥掠夺之下民生凋零百业荒芜,晚辈率领的模范营弟兄们从铜鼓打到这里,每到一处都获得乡亲们的帮助支持,如今晚辈手下的江西籍官兵多达一千九百余人,一路打来也有数百江西籍兄弟血染沙场,英魂直上九霄,所以,晚辈更加坚定要报答所有恩人、报答江西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