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维连连摇头,一双单眼皮在着急之下,不断开合,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个才高八斗、满腹权谋的委员长首席军师解释,这个军师从三皇五帝到苏格拉底、尼采、卢梭都烂熟在胸,对经济和法律也有所涉猎,可偏偏理工知识极其缺乏,跟他说弹道学、火药质量对武器的影响、制造工艺设备的优劣简直是对牛弹琴。
“怎么了?难道不行吗?”
杨永泰看到俞大维一脸痛苦的样子,再次问道。
俞大维缓缓转向杨永泰,苦笑着说道:“不是不行,原来的厂子还在那儿,虽然厂房破旧了些,有些还需要修葺翻新一番……但是,机器设备已荒废多曰,重新维修投入生产的话,必须要先拿出一大笔钱来,既要对原来老旧落后的设备进行技术改造,又要补充系列新设备,还要重新组织原材料的采购,没有三五个月时间,想都不敢想啊!”
杨永泰彻底无语了,胸腹中一口怨气迅速膨胀,几乎要冲上咽喉,直达大脑的时候,他猛然站了起来,接着深吸了口气,呆呆站立片刻,又缓缓坐下,咬着牙悠悠吐出三个字:“狠毒啊……”
俞大维白了双眼赤红、直视对面洁白墙壁的杨永泰一眼,端起茶杯喝下一大口,望向委员长办公室紧闭的大门,垂下头细细品茶,不再说话。
“乱套了!全乱套了!海关和税警团那群白痴,没事干去查扣江南集团的货船干什么?吃撑着啦?这下可好了,我也不想管了,军政部无法完成委座下达的任务了。”
军政部军务司长王文宣气呼呼地走了进来,“啪”的一声,把手中的文件夹扔到茶几上,一屁股坐在俞大维和正在调整情绪的杨永泰对面,掏出支香烟点燃,狠狠地猛吸了几口,吐出一大口烟雾。
俞大维挥挥手,煽去喷薄而来的浓烈烟雾,皱着眉头,关心地问到:“王兄,你这是怎么了?”
王文宣满肚子的气正需要宣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