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傲然漂浮在城头上,在那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雨、灰蒙蒙的水雾的映照下好似死神的江鱼沉喝一声‘破’,那水龙轰然解体,长安城远近数百里内的百姓同时听到了那一声巨响,好似大洋中的澜涛在礁石上粉碎的巨响。
那一支粗有丈许的水龙刚刚将小半个身体探进城门,就随着那一声巨响炸裂成无数水箭,那透明的、带着丝丝寒气的水箭。无法计数的水箭从长安城南门口开始,横贯朱雀大街,直到那皇宫门口,才突然重新凝聚成一条水龙,直冲上数百丈的高空,仰天一声无声的长鸣后,化为一蓬有如杏花春雨般温柔的水雾随风飘散。宫门口朱雀大街上,数千名叛军士兵呆呆的站在那里,每个人身上都有数百个透明的小窟窿在‘嗤嗤’的喷着鲜血,此时的朱雀大街,是一片猩红色。
背负着双手悬浮在那城楼上,那一团亿万生灵凝聚而成的白色神念缓缓的感知着江鱼体外的那些死去的战士魂灵留下的最后一点儿精神波动,将那临死前的一丝不甘、一点点儿留恋以及那种刻骨铭心的不舍和怨恨慢慢的注入了江鱼的心头。一击之下杀了数千人的江鱼目光冷漠的看着那骆绎倒下的尸身,冰冷的面孔上没有一点儿表情,可是他的心却变得一片温软,两行热泪缓缓的自他脸上淌下,他冷漠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有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
冷漠的面孔、两行热泪以及那一片笑容,江鱼的面孔看起来是如此的诡异。无形的力量从整个长安城上空升起,那些生灵,包括惊惶的百姓、惊恐的叛军、惊怒的乾达婆、惊骇的安庆绪,所有长安城内外的生灵的神识都在波动,都在颤抖,都在同时向江鱼述说着什么。江鱼的心一会儿变得冰冷如钢铁,一会儿变得绕指柔有如春风,一会儿又变得茫然不知所措。
正要随手一道箭气轰向抵抗最惨烈的一段城墙,江鱼心头突然一痛,他眼前一黑,从那空中一头栽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