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开,坐在富丽堂皇的客厅里,竟然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
上海,似乎还是以往那个纸醉金迷的上海,似乎又改变了些什么。
隔了一日,陈子锟从日本飞來,专机降落在虹桥机场,轻车简从回到家里,听两位夫人讲述了上海的情况,不由得急火攻心,李耀廷和慕易辰都是他二十多年的老朋友,绝不能出事。
可是陈子锟却无从着手,抗战八年,等于重新洗牌,现在掌权的是各路接收大员,他的关系都派不上用场了,不得已只好通过军统沈开打点关系,花了十根大条,终于将李耀廷的通缉令撤销,又托关系把慕易辰从提篮桥监狱放了出來。
老朋友们重新聚首,不胜唏嘘,陈子锟问李耀廷有什么打算。
“我想回北平看看,一晃在上海过了二十五年,恍如南柯一梦,该清醒清醒了。”李耀廷瘦了许多,已沒了当年的一腔热血,更像个饱经风霜的中年人。
慕易辰也消沉了许多,满脸胡茬子,端着酒杯喝个不停,喝着喝着眼泪滚滚而下:“抗战胜利了,我们这些坚守敌后的却遭殃了,还被打成汉奸,那些真正的汉奸却摇身一变成了接收大员,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陈子锟道:“别去想那些了,人沒事就好,现在这个阶段肯定很混乱,百废待兴么,再过一段时日会好的,我看你不如到江东去干老本行,咱们再把实业搞起來。”
慕易辰道:“也只好如此了,上海这个伤心地我是不想待下去了。”
……
从东北到海南岛,全中国都在忙着接收,苏联人把东三省所有的工厂机器、铁路机车全都一股脑运回国内,这场仗苏联红军损失极小,收获颇丰,可苦了国民政府,好不容易熬到抗战胜利,最大的一块蛋糕硬生生被俄国人咬去一大口。
据说北边不太平,八路军和国军多次为接收发生冲突,共产党正赶赴东北,企图接收这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