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有起死回生一说,然而,若是那人早已亡故,做再多次的法事、诵读再多遍的经文都只会徒劳无功。
高高的城楼上,那袭红衣一跃而下,就在鸿雁南飞北方萧瑟的时候。他惊慌失措地奔过去,却见她昔日美丽的容颜近乎扭曲,唇边染着鲜血,但是,她却是笑着的,平静而安详地说:“终于可以回去了,终于不用再看大西北的雪了……”
言辞间,竟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不用再饱受苦楚。
大西北的雪有什么不好?
一望无际的苍凉本就是天地间最平常的颜色,已然看了这些年了,为什么不能继续看下去?母亲,你竟不明白,人若不能行走在苍凉的风雪里,便会被埋在风雪之下,到那时,你会不会更加不喜欢?会不会觉得更加难过?
放弃的人自以为解脱了,留下的人执着受苦。
腰间的碧绿玉佩映着烛光,放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光芒来,韩晔盯着那玉佩的中心许久,深邃如海的眼眸越来越暗。
地宫的钥匙已经得到,只是地宫的入口究竟在何处?
老狐狸如此轻松便允了他自由出入药师塔,他怎会突然如此慷慨大方?兵部侍郎谢炎是韩家从前的部属,却命他与谢炎一同操办武举事宜,老狐狸又是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不怕他们联络出了感情,会动摇他那可耻的因篡权而来的皇位么?
如履薄冰,处处留心,老狐狸与司徒皇后已然为难了韩家十七年,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够不够?
上次“醉巷”中遇刺时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韩晔一站起身便扯得一痛。站在另一侧的塔窗旁,看向三层高的藏经阁,巡逻的禁军来回走动,将藏经阁围得水泄不通,想要入内,除非会遁地而走……
等等,遁地而走?
……
接连几日,木莲都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与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