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以手支头揉着疼痛的太阳穴,痛得连话都说不出了,只无声地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韩文欲言又止,走出两步远回过头道:“爷,请您多保重身子,北郡府需要您。”
屋子里重又静了下来,只影子与他相伴。从前他的丫丫总是烦着他,一到夜里就偷偷来他屋里和他一起睡,他不明白,看一个人怎么都不厌倦似的,白日要粘着他,晚上还要抱着他。
她曾经问,韩晔,你怎么皱眉了,是不是我烦得你头疼?那我回去睡,明天再来!
他顿时哭笑不得,她的的确确是个小无赖,明天来还不是要吵得他不得安生,她就是舍不得说再也不来了。
其实,他也舍不得叫她走,遂握着她的两只手,按在额头两侧穴位上替他揉着,她的手很小,指尖温热柔软,果真能镇痛。她起初不出声,半晌才听她在耳边担心地问:“韩晔,好点了么?明日我去请孙神医给你开个方子好不好?”
他睁开眼,松了她的手,胳膊横过去让她枕着,她顺势便滚进他怀里紧贴着他的胸口,他扬起唇角,将柔软的吻轻轻印在她的眼睛上,哄道:“丫丫,这样揉一揉就好多了,药服了总不见好。”
她遂找到了借口,立刻道:“韩晔,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喝药了吧?那些药又苦又涩还不见效!那我以后每天晚上都来陪你,给你揉一辈子,一直揉到不痛了为止……”
那时他觉得心里满足且充实,恨不得一辈子立刻就过完了,头痛永远好不了也都无所谓了。
“大师兄,我想听你吹曲子。”一撒娇就忘了怎么称呼他,她曾说过再不叫他大师兄只叫他韩晔的。他一面吹笛哄她睡,一面想,她其实是没什么心的,时日一长,也许就把初衷给忘了,毕竟,她还这么小,小到以为未来是一副完美无缺的画卷,开满永不凋谢的碧桃花。
夜风从窗口吹拂进来,韩晔和衣坐着,以手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