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莲的一面之词就怀疑他?
谁说的话都不能全信,即便是木莲。
可是,墨问为官两日,府中侍女溺死一人,从不饮酒的他又烂醉如泥,且不知让人回来告诉她一声,这些,又怎能叫她放心?没有发生变故之前,韩晔看她的眼神哪一次不叫她沉迷深信不疑?
有丫头送了热水帕子进来,百里婧从床沿上起身,颇淡漠道:“你过来替驸马擦洗吧。”
说着,就要往外走,她今夜不想与他歇在一处。
刚走出几步,就听床上那病秧子高声叫道:“婧儿!”
接着“哐当”一声,那丫头手里端着的银盆被他难听的声音吓得掉在了地上,一盆水都打翻了,忙跪下来连连磕头认错。
墨问的那声唤是用喊的,百里婧以为他醒了,朝床上看过去,却见他侧着身子探出床沿,正难受地呕着。估计先前已经吐过,所以什么都呕不出来,咳了半晌,人又朝后仰躺去,口中只管唤着她的名字,一声接一声。
满屋子的混乱,百里婧越发烦躁,脚步却再迈不动,恼怒地对地上跪着的丫头道:“快收拾干净,再打盆水来,跪着做什么?!”
“是,是……”那丫头立刻小跑着出去了。百里婧又折回床前,见墨问的脸色白得可怕,她忙用手贴上他的额头,一片滚烫,心里更恼他,既然不能喝酒,为什么还要逞能?他若不愿,如今谁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勉强他?
她要撤手,却被墨问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贴在脸上,她的手凉,可暂时止热,口中还是只叫她的名字,声音沙哑难听——是啊,他不会说话,只会叫她的名字。
“婧儿,婧儿……”
他喊得喉咙干涩,可这一声声里格外痛苦,越发叫人不忍再听。百里婧正无计可施,墨问却忽地拽着她的手,往上,盖住了他的眼睛。百里婧被他带着坐倒在床上,忽然发现贴着他双眼的手心有些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