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就有些呆愣起来。她尚未回过神,尤嬷嬷已折返回来福了福身,道:“大夫人,老太君叫您带着六少爷过去碧波院回话。”
海氏闻言这才恍惚过来,有些不安地抱紧了彦哥儿舒了口气,才拉着他往碧波院走。
碧波院中,锦瑟已被安置妥当,廖老太君见大夫还未来不觉焦急地往外张望。白芷随着王嬷嬷等人进屋,帮忙着给锦瑟换上干衣,绞干头发,这才出屋重新在廖老太君跟前跪下,哭泣着断断续续地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廖老太君已听的面色铁青,手指微抖,刚巧海氏抱着彦哥儿进来,廖老太君手中茶盏便执了过去,怒道:“孽障,他还有脸哭!”
茶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海氏嫁进门便未见婆母这般气急过,登时心一跳,面色发白僵了下才忙抱着彦哥儿上前跪下,道:“母亲息怒,彦哥儿不过才四岁稚龄,万想不会有这样的弯弯心思,一定是被什么人被撺掇的啊。他不够是个孩子,瞧着母亲难过,便想给母亲出气,这也是他一片孝心,母亲瞧在他不懂事的份儿上,瞧在他没有父亲教诲的份儿上千万要原宥他啊。”
彦哥儿也从未见过这等阵仗,他自出生家中上至祖父,祖母,下到堂哥堂姐,丫鬟仆妇,皆将他当眼珠儿般珍视,别说是打骂于他,便是在他面前大声说话都是没有的。如今他见众人皆谴责地盯着他,一向疼爱他的祖母不仅满脸恼色地甩了东西,还用那样叫人害怕和不安的眼神瞧着他,又见母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便更惊惶起来,小小的身子跪在海氏旁边依着海氏瑟瑟发抖地流泪。
平常瞧见海氏和小孙子这般廖老太君一准便没了怒气,心疼愧疚起来,可今日发生的事使她意识到,过往的几年间实在太过纵容这对母子了。纵容的结果,使大儿媳非但没感激在心,重新获得生活的希望,反倒迟迟走不出夫君离去的阴影,性情越发偏执尖刻,越发拎不清糊涂起来;纵容之下也使得小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