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孙延龄之下,幕僚自然知晓。但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向东,与广东清军会合;要么向北,回到大本营柳州喘息休整。残兵败将,是不敢再与明军交锋,而且急需一块就食之地。
“大人,广东尚藩也不是善辈,若前往投靠,这些兵将或为其所吞。”幕僚思索着分析道:“即将其不加吞并,反攻明军时也必以我军为前锋,不会悋惜使用。”
马雄轻轻点头,愁眉锁得更紧,失去了这所剩的资本,别说再与孙延龄抗衡了,就算是官职,恐怕也不易保。
“不若——”幕僚压低了声音,阴狠地说道:“一边派人打探消信,一边秘密北行。能再回柳州自然是好,若是孙延龄这厮已踞柳州,我军便绕道去桂林,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马雄吃了一惊,没想到幕僚竟然想出如此毒辣的计策。但仔细一想,却也不失为一个选择。既然孙延龄不义,撤军北上以图柳州,那以牙还牙,趁虚夺其根基桂林,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而且,占了桂林之后,不仅报了一箭之仇,还切断了孙延龄的后路,使孙延龄再无法偷奸耍滑,只能与明军对阵拼命了。
这般想着,马雄的脸色由惊诧慢慢转为狡黠和得意,最后一拍大腿,恨声说道:“便依先生之策。彼既不义,便休怪我无情。”
幕僚得到赞赏,心中高兴,但还故作矜持地绷着,又向马雄提醒道:“大人,此事非同小可,切莫走漏了消息,使孙延龄有所防备。不若先向兵将说明,我军乃是北上柳州。等到消息确切,发动之时再公之于众,最为稳妥。”
“正是,正是。”马雄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似乎正从失败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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