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片刻,站起身来,走到文丑面前,弯下腰,用力的将文丑拉了起来,道:“子俊,你的心意我明白,是我辜负了你们,一再延误了战机。如果当初就听你们的,先和田丰会合,也不会到这一步。你们临机决战,这是对的,要不然,我们现在连济水都过不去。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你们做得没错,相反,你们做得非常正确,这才是真正的名将应该有的担当。起来起来,你辛苦了,好好去休息,我们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呢。”
“多谢主公。”文丑如释重负。这件事一直搁在他的心里,让他食不知味。他想来想去,决定还是自己把这个责任扛下来,审配是河北人的领袖,只要保住他,河北人的利益就不会受损,他暂时受一些委屈,将来也会得到补偿的。现在袁绍当着众人的面说他们没有错,反而有功,等于已经为这件事定了姓,将来也不好再提起。
文丑退了出去,审配一直没有说话。袁绍回过身来,轻轻的拍着审配的肩膀,说道:“正南,你也是一样,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这件事,你们有功无过,如果我连这点气度都没有,那也太辜负你们了。正南,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这里的军务,有我呢。”
审配慢慢的一躬到底,转过身,慢慢的走了出去。袁绍殷勤的把他扶到帐门口,一手撩着帐帘,目送他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远处,袁绍这才放下了手,转过身,看着郭图刚刚挂起来的两军对垒阵图,良久无语。
郭图拱着手,恭敬的站在一旁。
济水两岸,大营里的火把映红了川流不息的河水,袁绍、曹艹这两个昔曰的好友,如今夜不成寐,都在调兵遣将,绞尽脑汁的想杀死对方。浓重的血腥味引来了无数的苍蝇,它们在方圆数里的范围内快乐的吟唱着,享受着丰盛的血肉大餐。
薄县,在袁绍原来的大营上,刘修的战旗迎风飘扬。袁绍走得仓促,为了掩饰行踪,他连帐篷都没有带走,刘修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