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城中驻军都必须从民房里搬出去,不得向百姓勒索财物,不得拉丁拉俘。
这个告示一下,百姓自然是喜出望外,大快人心,普天同庆,奔走相告。
当然,扬州城这么多兵不住百姓家里,也没处可去,让他们露宿街头,也没有战斗力了。但滋扰百姓的事情还是少了许多。
史可法:“民心最为要紧,若是民心动荡,百姓怨恨我扬州守军,只怕不等建奴来打,咱们自己先乱了,这才是第一要务。人心若齐,我扬州自无虞也!自可同心协力,守住坚城,等宁乡军和庐凤军前来解围。否则,不等两军至,城中先要起内乱了。”
但在陈潜夫看来,史可法这个决定简直就是荒唐到了极点,还没听史阁老将话说完,就亢声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治国治民,有的时候不能心软。凡事只看结果,过程并不要紧。如今,最重要的是凑齐足够的人手上城防受,是安抚军心。只要扬州城守住了,一切都好。百姓吃点苦,也不要紧,等战后安抚就是了。若是城丢了,不但我等死无葬身之地,百姓也难逃建奴屠刀。百姓愚昧,都是见小利而忘大难之人,又懂得什么大道理。咱们现在缺的是兵,得下令征召城中十六岁以上五十岁以下壮丁入伍,这才能守住扬州。不用担心民变,大敌当前,非常使时,当用雷霆手段。若有骚乱者,当以通敌罪论处,直接镇压了。”
陈潜夫满面狰狞,继续喝道:“阁部许于小利收买人心,固然能够使得百姓对你感恩戴德,可又对这一战又有什么用处?阁老这是买名,却不顾满城百姓的死活,某不以为然。”
史可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陈巡按,你也是东林出身的君子,不为王楚秀说话,你又为谁执言,你的立场呢?连这等残民虐民的话都说得出来,我看你,真是走火入魔了。”
这话说得极为难听,立在一旁边的史可法幕僚和守城诸将都是神情各异,不屑者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