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王从端坐改为挪到榻上歪着,“大事说完了,说些有意思的如何。”
自然不是要议论斗鸡走狗了,再有意思,也得是正事。大家心领神会,纷纷提起手底下的轶事。
有个人就说起老内侍来金福,太子宫变时贡献皇宫营造图纸的那位。
“……这人一向老实,并没有出格举动,整日就在院子里练功、晒太阳、做杂活。前些日子蓝主子用人曾经联系过他,他痛快答应下来,潜伏在王府中,将木姑娘留下的钉子都拔了,过程很干净又隐蔽,侯夫人自始至终蒙在鼓里——要是咱们的人去做这事,最好也就是这样的程度了。”
长平王眉头微动,淡淡问:“他没再提求见本王的事?”
“没有。蓝主子上次找他,他都没有借机提要求。”
“倒是沉得住气。”长平王笑了笑,“改日有空带他来见我。”
唐允上前禀报王府内宅的事。家常事务自有如瑾主理,但选人用人还在他手中报备,走的是王府暗线这一路。因为出了木云娘的事情,唐允不敢怠慢,将近期变动都一一禀报。长平王听得稍微认真了一些,沉默着听完,问:“祝氏呢?”
“在楼下跪着。”
“让她把内府清理干净,并且告诉她,这是她在此最后一件事了。”
贺兰当即躬身,“奴才亲自去。”
他一脸愧色,长平王笑道,“你要去责备她失职?”
贺兰不语,身子弯得更低。长平王便戏谑道:“你随军良久,回来尚未与她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责怪恐怕不合适吧?”
贺兰不是个善于玩笑的人,性子比较沉闷,被当众打趣立刻红了脸。长平王挥挥手放他下楼了,继续与众人说其他事。那边贺兰下去见了祝氏,一照面,脑子里立刻想起主子的话,将冲到嘴边的责怪又咽回肚子里。
想了想,过去轻轻把长跪的祝氏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