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还不能在这里说话呢!”陈佐才大声反驳道,根据邓名的规矩,只有帝国议员、或是被咨询的官员才能在这个讲台上讲话。
这时格曰勒图已经捧着他的那张票逃开,陈佐才瞪了蒙古教授一眼,没有追击而是登上了讲台。
“你们都是懦夫!”陈佐才走上台后就是一声大喝:“邓提督从来就看不起士人,所以他只卖军火却不肯挺身而出、仗义执言,老夫对此一点儿也不奇怪;而你们——”陈佐才重重地在讲台上顿了顿他的手杖,再次重申他的观点:“都是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你们让我想起了吃绝户的那些愚民、愚妇——”陈佐才又是一声断喝。
对于“吃绝户”这个词,顾英有着切身的体会,他祖父有八个儿子长到成年,老人家去世的时候,八个儿子带着十几个孙子围着祖父的病床,那阵势让全村都里羡慕不已。
陈佐才在讲台上讲得声色俱厉,而顾英也被对方的言语唤起了儿时的记忆,他七叔的身体不太好,而且也只有一个儿子。在顾英这个堂弟才六岁的时候,七叔就过世了,剩下七婶子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带着孩子——不少人都在背后低声地议论,说七叔的孩子身体和他爹一样不好,病歪歪地大概养不活。
不知道七婶子是不是听到了这些议论,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那些围绕着他们母子的复杂目光,反正从那时起,顾英就不记得七婶子还有过笑容,而且总是像母鸡一样地紧紧护着她的独子……
不过终归还是被大家说中了,七婶子的儿子没能活过八岁。那年顾英十一岁,他记得家里一片欢腾,父母并没有感到什么悲伤,而是觉得两年的盼望总算成真……兴高采烈的大伯早早叫来了一个人贩子,把小堂弟安葬后,大伯就把哭天喊地的七婶子交给了人贩子带走,然后带着兄弟们涌进七叔家里分东西——顾英他们家好像分到了一把铁锅,几把斧头之类的。而村里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