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样子!她低头看著自己那敞开的睡袍,那拖在身后的衣带,她才从床上爬起来,她知道自己是怎样一副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狼狈相。转过身子,她飞快的往房间里冲。冲了一半,想想又不对,天啊,总不能把乔云峰这样“冰”在房门口。她又冲了回来,急得想哭,狼狈得想哭,她用手抓紧了胸前的开忿处,该死!为什么要买这件低胸的睡袍呵!她望著乔云峰,颤栗的、口齿不清的说:
“乔伯伯,您先请进来坐!我去换件衣服。”
乔云峰清醒了过来,眨动著眼睑,他仍然用不信任的眼光,望著面前这个乱发蓬松、酥胸半露的女孩。殷采芹,居然是殷采芹,那白屋里的女孩?不不,这那儿是白屋里的女孩?白屋里曾有过一个很纯很纯的小女孩儿,这儿站的,却是个充满诱惑力的、风情万种的成熟女子啊!他抽了口冷气,还抱著万一的希望,他困惑的问:
“书培给了我这个地址,我是不是弄错了?他并不住在这儿,是吗?”“不不,”采芹慌忙说:“他是住在这儿,现在上课去了,您先请进来坐!”乔云峰迷惘的走了进来,迷惘的四面张望,迷惘的在椅子里坐了下来,采芹飞快的说:
“您先坐一下,我马上就来!”
她冲进了卧室,把手中的纸条放在梳妆台上。她手忙脚乱的换衣裳,好不容易,才穿上件简单的、家居的蓝色洋装。对著镜子,她飞快的梳著头发。又冲进浴室去洗脸刷牙。重新走出来以前,她站在卧室里,用手在胸前划著十字,嘴里乱七八糟的低声祷告著:“上帝啊,老天啊,圣母玛利亚啊,观世音菩萨啊……你们帮帮我吧!帮帮我度过这一关吧!”
终于,她走了出来。心情已经平定了很多,反正,乔云峰已经见到她了,反正,是逃也逃不掉了。倒了一杯茶,放在乔云峰面前,她像个待宰的囚犯。
“乔伯伯,您喝茶。”她低声的说。
乔云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