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虚如实。他瞪大了眼睛,在绝大的惊愕和惶惑之中,完全呆住了。
“好吧,纪远,你们谈谈吧,我出去视察一下。”老工程师含蓄而了解的望着面前这一对青年,迳自走了出去,并且好意的带上了房门。
室内继续沉寂着,纪远的额上在冒着汗珠,用手挥去了汗,他润了润干燥的嘴唇,仍然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好半天,才能用喑哑的声音问:“你──怎么来的?”
“走来的。”那人影说,一抹凄凉的微笑浮上她的嘴角,她看来比他镇定得多。“我费了许多时间才打听到你在这儿,一星期前我乘苏花公路的车子到花莲,被台风阻住,三天前动身,步行了三天,才到这儿──一个背粮食的山胞带我来的。”
纪远凝视着她,依然是披肩的长发,深邃而智慧的眸子,和修长的身段。一件镶着小花边的白衬衫,一条藏青色的长裤,裤脚布满泥泞。这是她?唐可欣?他陡的振作了,再挥去额上的汗,他喃喃的喊:“老天爷,这真是你?可欣?”
“是的,是我,”可欣宁静的说:“怎样?不欢迎?是吗?”
“说真的,”纪远迷乱的说:“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是这样一位──不速之客。”他走到桌子旁边,慌乱的想找点什么来镇定自己。终于,他从冷开水瓶里倒出一杯水来,递给可欣说:“你一定渴了,走了那么多路,你要喝水吗?”他的语气还算冷静,但他握着茶杯的手泄漏秘密的颤抖着。
“是的,谢谢你。”可欣接过了水,静静的注视着纪远。
“你使我吓了一跳,真的。”纪远语无伦次的说,觉得手脚都无处可放,又急需找些话来说:“台北的朋友都好吗?嘉──嘉文怎样?”
“他很好,到今年年底,他就要做爸爸了。”
“是么?”纪远狠狠的盯着可欣,那苗条的身段并不像个将做母亲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