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啦?守灯不吭声了,靠在院中的痒痒树上,痒痒树立即酥酥地颤动,屋檐下就跳下一群麻雀,喳喳喳地碎嘴乱说。
支书一跺脚,麻雀飞了,他说:我没事是不叫你来的,叫你来肯定是阶级斗争出现了问题,公社张书记提醒我,在形势大好的情况下一定要保持革命警惕,我还说没事没事,谁知道事情就出来了!前不久有人割了天布家的藤蔓根,现在又出现钥匙连续丢失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守灯说:有贼啦?支书说:你不知道?!守灯说:我不知道。支书说:你要老实点!守灯说:我有偷人的前科吗,猪屙的狗屙的都是我屙的?!支书说:你还燥,燥啥?守灯说:我偷钥匙干啥呀,屙不出来掏屎呀?就是掏屎偷一个钥匙就够了,偷那么多钥匙我有几个屁眼?支书吼了一声:你给我住嘴!守灯住了嘴。支书说:不是你干的我还不能调查吗?!怪了!婆就打圆场,说:守灯你好好说么,没偷就没偷,不从咱们这里调查还能从哪儿调查?支书说:没有破坏行为,那也得从思想深处检查有没有破坏的念头!好了,回去吧。婆和守灯就出了支书家的院子。守灯一出院门,门外榆树上吊下一条吊死鬼虫,虫丝挂在他脸上,抓了几下才抓下来,一抬脚就把吊死鬼虫踩了稀巴烂。婆说:你这娃,虫子惹你啦?守灯说:我气不顺!婆说:这不就排除咱们了吗?
狗尿苔并没有跟婆回去,他帮着支书的老婆从地窖里搬筐红薯,搬了红薯,有话想给支书说,就说了他婆年纪大了,今年以来耳朵老流脓,整夜整夜睡不着。说生产队壮劳力一天十分工,婆是六分工,十分工值两角钱,婆的工分只值一角二分钱,婆咋养活他呀。他说他要求能出工,个子小是小但他已经不是捏尿泥的娃娃,干活是担不了粪也犁不了地,可他能干别的活,比如别人犁地他可以套牛,别人砌堰他可以拣垫料石,别人扬场他可以扫麦糠。他说如果能让他出工,一天给记四分工最好,记不了四分记三分也行。狗尿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