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苔说说笑笑,耳朵和眼睛却留意着动静。但是,没人通知霸槽去站着,也没人和霸槽打招呼,都脸定得平平的擦身而过,竟然连杏开只看了霸槽一眼也匆匆走开。狗尿苔轻声叫:杏开,杏开。
霸槽回来后,杏开还没有见过霸槽,她只说霸槽会找她的,却没有,她也就赌了气,你不来见我,我也偏不去见你。在霸槽挖到了太岁,第二天村人都去喝太岁水,而且狗尿苔还告诉了杏开,杏开说:他呢,他的腿呢?!没有去。现在,狗尿苔低声叫杏开,杏开侧着身子往公房院去,狗尿苔看见杏开怎么不会走路了,胳膊和腿都是硬的,在路过那个小坎儿时差点跌倒,但她的辫子梢系着手帕结成的花。狗尿苔真不明白杏开为什么这样,他看着霸槽,霸槽撇了一下嘴,他也就回应着撇了一下嘴。
满盆没有来,看来满盆实在是来不了了,磨子站在公房门口,说:到齐,到齐,都到齐了么?开会学习啦!这话明显地是对霸槽说的,因为只有霸槽还在院外。霸槽就让狗尿苔在前边,两人走了进来。
支书依然坐在那张桌子后边,将旱烟锅塞在烟包里装烟,不停地在装,始终没有把装好的烟锅取出来。从公房门口到院门口,地上坐满了人,会迟迟没开始,有人就嘁嘁啾啾说话,或者是谁又放了屁了,你骂是我放的,我骂是你放的,或者谁抱着的小孩尿下了,尿水像蛇一样在地上钻,踩着尿的指责小孩的妈,小孩的妈故意骂着小孩给指责人伤脸,而小孩尖锥锥地哭。磨子在呵斥:这是开会哩是过庙会呀?让娃娃们都出去,出去!麻子黑和马勺坐在一搭,麻子黑说:满盆不在,招呼人的应该是你,他磨子在那招呼啥的?马勺说:我才懒得招呼哩!迷糊开始撵着孩子们往院外去,有孩子不愿出去,双手拉着院门框,迷糊又扳孩子的手指头,孩子骂:迷,迷!……迷糊说:迷你妈的×!支书就把装烟的旱烟锅装好了,放在桌子上,他咳嗽了。
支书一咳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