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向来人抛去,一猫腰就跑了。他跑出打麦场时,回头看了一下,灶火也跳下了打麦场南边的土塄,在土塄下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他顾不得再说什么,就跑走了。
当麦草集被点着燃了起来,霸槽就没有亲自去打了,他扔掉了榔头,在那里尿尿,他尿得非常高,非常远,尿落在一堆雪上,雪上立即出现一个洞。跟后跑过来,麦革的灰尘落了一头一身,霸槽说:跟后,跟后,你说这世上啥最受活?跟后不明白霸槽这个时候问他这话,说:他天布灶火跑不了啦!霸槽说:我问你话呢!跟后说:问我话?霸槽说:世上啥最受活?跟后说:啥最受活?啥还能比日×受活?霸槽笑了笑,说:还有呢?跟后歪了头,说:日毕了歇会儿再日?霸槽说:尿尿,尿尿最受活!说完让跟后看他的尿,跟后看不出霸槽的尿有什么特殊,一股子黄水么。霸槽说:你没看出尿出去是散的吗,散得像撒珍珠?跟后说:散的咋说?霸槽说:尿出去像棍一样一股子,那是命贱,尿出去像撒珍珠才是贵命。跟后低了头看霸槽的尿股子形状,霸槽却仰头看天了,天上满是黑烟,他说:昨没有几只老鹳呢?跟后又把头抬起来看天,他搞不懂了霸槽是啥意思。霸槽说:这烟就是黑云么,来几只老鹳飞上去,黑云白鹳就美了。
打麦场上,红大刀的人全跑了,榔头队金箍棒和镇联指的人追到场南边的土塄,在塄下的一孔小洞里藏着四个人,这孔小洞是当年这里种了瓜,看瓜时挖的小窑洞,已塌了一半,四个人在里边挤了一堆。继续搜查,在漫坡下的莲菜池里拉出了一个,在过水渠的绷石条下也拉出了一个。这些人全被拉到了打麦场上。霸槽要看看天布和灶火,天布和灶火却没有。分析了情况,天布灶火要跑去公路上那不可能,因为去公路那儿一片开阔地,兔子跑过去也能看见,那么肯定是顺着打麦场南边的土坎下又跑进村里了。霸槽就一面让把抓住的人带去朱大柜家的院子里集中,一面让秃子金开石行运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