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心中奇怪。先极气愤,后来仔细观察,看出众人口喊恭喜,面都向着同伴,所说也是从此大家托福均可安居乐业的话,心方一动。忽然瞥见癞和尚、小哑巴也在其内跟着乱喊,并还像是领头的人。另外还有几个不认得的。因这两人天性滑稽,一个虽是哑巴,那怪叫之声十分尖锐。癫和尚装着一个牧童,头上还戴着一顶破草帽,虽将容貌变过,仍可看出,手里那把破芭蕉扇更是一个记号,当时明白过来。知道恭喜之声乃是自己预祝成功,并向敌人示威,不是忘仇媚敌。
钱、王二贼却高了兴,把起初看到大量穷人的破破烂烂,皱皱眉头,想要设法驱逐,换上整齐衣服的看客的原意已打消。再说当地大片田地上都是他手下的穷苦佃农。只有湖边一片沙滩地势荒凉而又偏僻,城内外的人久居本地,都知他的威风。大量田上后面又是以前庄园,虽然楼台亭阁花木甚多,照样张灯结彩。这为首父于叔侄三人自从迁往两处沙洲新居之后,旧居一月也难得去上一次,内里所住都是老少三贼早已失宠的妻妾,或是受罚禁闭的妇女,以及许多亲族和党羽的家眷。平日照例不许生人入境,地方虽大,谁也不敢走近一步。离城又远,真有钱的人又都上了游船,一般普通商民好似齐了心,谁也不肯顶着太阳,由湖边小路往来跋涉,至多去往岳阳楼上远远望上几眼,想换一批看客还办不到,因此非但没有驱送,反倒添了十柄万民伞。
沈、姜二人看了这些假门假事心中好笑,知道一癫一哑最是胆大淘气,见他抢在众人前面,不住摇头晃脑,做些怪相,一点不怕人看出,恐露破绽,便各退回。心中仍觉仇敌强盛,来的这班人多半不会水性,由两列游船往来虽可过去,无奈贼党戒备森严,设想周到,几于步步为营。湖心洲虽非真在湖心,中间也有十来丈的水面,随意往来也非容易,何况人少不行。一面听说钱、王二贼自命世家,头一个月新居设在湖心洲老庄之内,还要新娶来的贼媳和狗子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