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头的白纸灯笼,看去毫不起眼,但那香头只一点上便永不会熄灭,照例只点一枝作个记号,敌人越强,点香越多,这时竟点燃了六枝,知有强敌寻上门来,不禁大惊,忙即泊舟上岸。张伯坚原是排教中能手,行起船来日夜不停,因值深夜,上岸走不几步,暗忖,“这信号灯笼插在崖凹临水草树之中,稍差一点便看不出,师父已有多年不用这等信号,来人明是强敌无疑,此时两老夫妻必在法坛坐镇,我如赶去,一则深夜不便惊动,船上有不少货,并还设有催舟法物,敌人一见即知。身受师门厚恩,理应效劳,不如把船停往上流,代为坐镇,到看敌人是谁,能为挡退更好,否则当时报警求救也来得及。”念头一动,重又回转,告知同行助手,乘敌人未来以前逆水行舟,急速赶往上游停泊,自在江边守候。
何四原是刚回不久,为了夫妻二人势子太孤,缺少助手,到家问明经过,便将号灯点起,刚走不久,便被伯坚寻来,不曾遇上。伯坚守到天明,见本门法物不断在江中出现,事前却看不出一点影迹,代施埋伏的人都是乡民土人,一个也认不得,事后方知,好生惊佩,暗赞师父真是老谋深算。邢刚便寻了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便斗了起来。
邢刚本非伯坚之敌,仗着妖道后盾,狐假虎威,这时上下流均有埋伏禁制,伯坚乃何四得力门人,师传已通十之八九,如何能是对手。这类排教斗法照例是一面倒,胜者为强,结局必有一方死伤,极少扯成平手,彼此善罢。交手不多一会,邢刚便闹了个手忙脚乱,眼看形势危急,连发警报求援,未见妖道回应,才知不妙,正想施展解体分身邪法,自断一臂,借着血光遁走,忽然一蓬黑影绳网也似当头撒下,身便不能转动,随听一老人口音喝道:“归告汝师,速来纳命,如今放你回去,再来休想保得全尸。”知是何四亲来,不敢再强,只得交代了几句过场话,自行退走。当时虽未受伤,已然饱受虚惊。最难受是那蓬黑影仍缠身上,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