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打听,谁知遇见一个矮子……"毕贵出口忙问:
"那矮子什么长相?"赵三元素来阴沉,料知这位飞贼侠盗业已公然和公门中人作对,看神气事情非要闹大不可,既惜财,又惜名,正急得心都要抖,闻言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等他说完再问不是一样,忙些什么!"毕贵知道三元只一冷笑便无好意,自己斗他不过,永远做下手,只得忍住。
陈武接口说道:"那矮子穿着一身旧上布衣服,这样冷天,穿得那样单薄,好像两三件夹衣套在一起,身上没有一两棉花,人却精神。衣服虽旧,洗得也极干净,像个外来朝山的穷香客,一个人在那里吃饼,说早来正在吃饭,进来两条恶狗,看着难过,赌气走开,没有吃饱。也是刚刚进门,想找补一顿点心。穿得那么穷,人却大方,要了两整个锅饼,有小圆桌面那么大,自己只吃了一小块,就点腌菜和两块驴肉,多下的全送给随后走进的四个半大的穷孩子,还向柜上要了两斤卤牛肉交他带走,共总花了三百多文。他连酒算上不到十文,下余都是为人花的。如说朝山香客,不应动那荤酒。如说隐名善士,他那褡裢袋里共只这三百多文,全数送了人家,又未带什行李包袱。所穿衣服旧得都褪了色。这时吃客不多,我无意中向掌柜打听可曾见到姑父,他先不理,临去才和我说:-你打听那两人今早曾在白泉居和对头相见,谈得顶有意思,可往那里打听,必能寻见-
"当时不曾理会,匆匆吃完,正要起身,忽然想起此人外路口音,貌相清秀,如非脸上多了一块紫瘢,耳朵没有针眼,听那说话简直像个女子。他和姑父大伯素昧平生,我又不曾说明装束年貌,他怎知道白泉居所遇便是我寻的人?他那走路在我们学过几天的人眼里也觉异样,这么厚的冰雪泥污,从头到脚会有那么干净,休说鞋帮,连鞋底上都没沾着一点干雪,心中一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