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看着你妈妈,省得不信。”萧珍年幼聪明,哪里肯信,先仍一味乱挣。后听说要抱他去看,方才停了挣,底下话也不再听,连喊:“快去,我要妈呀!”萧逸见状,大为感动,不禁流下泪来。料知不使亲见不行,只得答道:“乖儿莫急,爹抱你去就是。”随说随抱萧珍,走入套间。
此时欧阳霜心横胆壮,主意拿定,已把生死祸福置之度外。一进里房,便坐在萧珍榻上,两手一边一个,搂着那玉雪般的两小儿女,解开衣服,露出雪也似白的蝤蛴玉胸和粉滴酥搓的双乳。两小兄妹到了慈母怀里,哭声渐止。又当吃奶时候,一见娘奶,各伸开一只满是肉窝,又白又胖的小粉拳,抓着柔温香腻的半边奶房,将那粒晕红浅紫的,塞向小口里含着,一面吮着,一面睁着那乌光圆黑的眸子,觑着娘脸,不时彼此各伸着一只小胖腿,兄妹俩彼此戏踢,活泼泼地纯然一片天真。欧阳霜脸上泪痕虽已拭净,一双妙目仍是霞晕波莹。面上精神却甚坚决,英姿镇定,若无其事,刚烈之气,显然呈露。若换旁人,见她这等镇静气壮,必然怀疑有人诬陷妻子。偏生萧逸为人多智善疑,自信明察,不易摇惑,一摇惑便不易醒悟。加以夫妻情爱过深,忽遭巨变,恨也愈切。又知乃妻绝顶聪明,无论是何情状,俱当做作。再加上欧阳霜临危之际,不借反手为敌,放走欧阳鸿,把事愈更坐实。已是气迷心窍,神志全昏,一味算计如何遮羞解恨,哪有心情再细考查是非黑白。进房时只说了句:“你妈不是在喂奶么,我说是假打,逗你们,你还不信。”说罢,惟恐欧阳霜又说气话去惊爱子,忙把头一偏,连正眼也不看一下。
欧阳霜明白他的心意,也装出微笑说道:“珍儿,你怎那么傻?逗你们玩的,这等认真则甚?”萧珍彼时年已九岁,毕竟不是三岁两岁孩子易哄,虽听母亲也如此说法,终觉情形不似,疑多信少,开口便问:“爹妈既是假打,怎还不去喊舅舅回来?”这一句话,把夫妻二人全都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