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大吼道:“他们斩决人犯的时候就不验明正身吗?”
韩陵山冷笑道:“把银子贴在眼睛上,你觉得还能看见什么?”
卢象升戚声道:“我是钦犯,是国贼,怎可如此儿戏?”
韩陵山冷笑道:“只要不是陛下亲自监斩,不是陛下亲自验明罪囚正身,锦衣卫们想要把人替换掉易如反掌。”
卢象升安静了下来,瞅着韩陵山道:“为了救我,蓝田县使了多少银子?”
韩陵山摇头道:“问你的两个管家吧,所有的钱都是你卢氏众人省吃俭用结余出来的,老安人带着女眷们每日纺织不休,男丁们在蓝田县四处谋求兼职赚钱,您最看重的九弟每日给学生讲课完毕之后,就会脱下文袍,卸掉文冠,穿上粗布短褂去工地劳作。
县尊曾经赠金给老安人,老安人分文未取,还给了县尊,还说,卢象升活着是卢氏的羞耻,但是,卢象升活着,又是她这个老妇人此生最大的愿望,她想在死之前见到她的儿子,她想在她死了之后,她的儿子会给她披麻戴孝。
至于卢象升苟活一事,是她这个老虔婆的一片私心,卢氏列祖列宗如果要问,就来问她这个老虔婆!”
卢象升听韩陵山这样说,面无表情的道:“卢福,卢寿呢?”
韩陵山道:“他们在监狱外边结庐而居已经半年多了。”
卢象升微微叹口气脱掉囚服道:“我们一起出去吧!”
韩陵山大笑道:“留待有用之身,看看新山河如何灿烂!卢公,我们走吧!”
龅牙萍笑眯眯的去掉虚虚的挂在栏杆上的铁链,打开了牢门。
卢象升喟叹一声道:“入狱将近七个月,至此方知卢某是在画地为牢。”
韩陵山熟门熟路的在前边带路,卢象升走在韩陵山的身后,龅牙萍走在最后,袖子里不断地往外掉金豆子,那些狱卒喉咙不断地吞咽口水,却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