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发觉帷幔下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脖子。
菜瓜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往后退,嘴里忍不住了,“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她这一咋呼,把那二人也吓得够呛,本就心惊胆战,听到这一声叫唤,险些把魂儿都吓掉了,在原地蹦起老高。张保庆、二鼻子低头一看,但见帷幔下有只干瘪乌黑的人手,几乎跟枯枝一般无二,好像并不会动。
二鼻子说道:“老妹儿别怕,不是活人的手!”
摆有纸人的后堂之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火把举在手中,照不到脚下,供桌上的帷幔一直垂到地下,里边可能是具死尸,干枯的胳膊伸到外边,刚才菜瓜走过去,好巧不巧一脚蹚到上边,死人手僵硬如钩,正好钩住了菜瓜的裤脚,屋子里又是黑灯瞎火,菜瓜一听二鼻子说不是活人的手,还以为扯住她脚脖子的是鬼,那还了得?脸都吓白了,好悬没晕过去。
张保庆壮起胆子对菜瓜说:“妹子没事儿,你哥哥我在这儿呢,谁敢动你,我给他脑袋拧下来!”但只是嘴上发狠,却不敢往前凑。
二鼻子是深山老林中的猎户出身,毕竟比张保庆胆大,一手握住柴刀挑起幔布,另一只手按低火把想往里边看,没想到供桌幔布上积了厚厚一层灰,一挑之下尘土弥漫,呛得人睁不开眼,只好往后闪躲,等到尘埃落定,幔布之下露出一具尸骸,应该是死了很久,头发尚在,皮肉干瘪,完全看不出长什么样了,脑袋上扣了一顶三块瓦的狗皮帽子,身穿鹿皮袄,不知这个人为何躲在供桌下边,又是如何死在此处。
张保庆听二鼻子口中所说的金王马殿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就算在大牢中等待处决也全不在乎,照样该吃吃该喝喝,吃得饱睡得着,躲在供桌下边的这位会是马殿臣不成?想来他不至于这么吧?
二鼻子说:“这肯定不是马殿臣,此人两只手长反了,这应该是马殿臣的结拜兄弟土头陀。”左手长右边,右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