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血蘑菇这才得以喘息,又把南甸子的烟农挨个儿找回来,再次恢复了烟土生意。经历了这些年的诸多变故,血蘑菇的为人更加阴郁隐忍,对金灯老母的供奉更为虔诚,拜完金灯老母,他就躺在牌位旁边抽大烟。耗子都喜欢闻大烟味儿,上了瘾断不掉。过了这么一阵子,血蘑菇说金灯老母又给自己托梦了,此后带着手下钻金眼子,调耗子兵拿疙瘩,得到的金子比以往多出数倍。
他手下的崽子们叹服不已,觉得这位大元帅整得挺玄乎,说不定真有些道行,更加死心塌地给他卖命。没出半年,这一伙金匪再次发迹,鸟枪换炮,置办了许多快枪快马,把持着江北十几条金脉。血蘑菇的喷子硬、管儿直,自然局红,金子越挖越多,匪号也越来越响。他的话却越来越少,有时候一连多少天不说一句话,偶尔说句话还云山雾罩的,谁也整不明白,没事就给金灯老母烧香。过去的匪首大多沉默寡言、故作高深,为了不让别人摸透自己的底细,他手下的金匪也对此见怪不怪。烧完香磕完头,血蘑菇常骑着马到处乱转,崽子们以为大当家的出去找金脉,谁都没多想。
只说有这么一天,血蘑菇骑马下山,一路上逢山看山,逢水看水,行至途中,无端刮起一阵怪风,卷着白雾,飒飒作响,马匹受了惊吓,险些将他从马背上掀下来。血蘑菇暗觉古怪,四下里看了多时,见一处山裂子深不见底。回去对手下的崽子们说:“咱们接二连三地拿疙瘩,全拜金灯老母所赐,众所周知,金灯老母的庙在孤山岭剪子口,但是年久失修,金身塑像也倒了,早已断了香火。我有心另选一块宝地,再造一座金灯庙供奉金灯老母,不知各位兄弟意下如何?”一众金匪齐挑大拇指赞叹:“如此一来,金灯老母必然保佑我等多拿疙瘩,但不知大元帅选中了哪块宝地?”血蘑菇走到金灯老母的牌位前面,烧香磕头带上供,乌烟瘴气地折腾一溜够,这才告之众人:“前些时日,我去山里找金眼子,见王八盖子沟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