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点上,他不如田楷和陶谦,田楷和陶谦也救治百姓,但他们非常克制,尤其是陶谦,他最有力的做法就是敞开关禁,让大量的百姓流向豫州。徐州已经被打残了,如果把那些百姓留在徐州,他根本控制不住疫情。至于这样会不会拖垮孙策,他已经顾不上了。
和孙策一样傻的人只有曹昂。听说曹昂也是尽一切可能的救治百姓,天天奔波在各个救治点,以至于和丁夫人见面的约定一推再推。
“我是不是有点自不量力?”孙策抱着腿,自嘲地笑了两声。“和人斗还不够,还想和天斗啊。”
“才不是呢。”麋兰摇摇头。“夫君,你可以说是和天斗,但你没有和人斗。你是为了人和天斗。”
孙策被麋兰的绕口令说得笑了起来。“我有这么伟大?”
“是啊,你就是这么伟大。”麋兰拨了拨腮边的头发。“我最近遇到好些个徐州来的乡党,他们都对你感恩戴德。如果不是夫君派人救治,他们很可能就逃不过这场大难。老天不仁将军仁,苍天已死,凤鸟临世,他们都编成歌谣了。夫君,我给你唱两句?”
孙策笑笑,将麋兰搂了过来。“那你轻一点,别影响她们睡觉。”
被孙策搂在怀中,麋兰的脸有些热,但她还是顺从的伏在孙策腿上,轻声吟唱起来。“苍天己死,凤鸟临世。天生圣武,怜我百姓。驱逐硕鼠,还我良田。教我子弟,抚我父母……强我身心,治我疾病……惶惶乱世,豫州乐土……”
麋兰的声音很好听,有一种高山大海的开阔,像海浪一样轻轻抚慰着孙策的身心,歌谣里百姓毫不掩饰的感激也让他纷乱的思绪渐渐平复,不再那么患得患失。他抱着麋兰,轻轻摇晃着身体,不知不觉的靠在柱子上,进入了梦乡。
麋兰听到孙策的鼾声,不敢轻动,生怕惊醒孙策。过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的起身,蹑手蹑脚的进去,把尹姁叫了出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