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道理。总是这些爨妇婆娘识见少,口舌多,异日转了主儿,还能将无作有,对新主说旧主的事情。何况与他个见证,异日便要说咱夜夜与他爹吃酒,半夜里做饭吃,咱家还不知道,外边已谣的一片风声千真万真了。”
冰梅本来就是贴心贴胆于慧娘,又领了这一片吩咐,愈觉心服,果然依命而行,收拾的一了百当。
收拾完时,鸡已初唱。慧娘又把今日这番情节,全为收转王中;怎的这事上,可以全公爹当日付托王中之苦心;怎的可以得王中扶曳少主之实力,委委曲曲—一与冰梅详说。又说了许多持家要节俭,御下要忠厚的话,无非在家之日,耳朵听的,眼中见的。那冰梅听了,把瞌睡都忘在海外,慧娘也乐于娓娓不倦。及至兴官醒时哭了,绍闻听南间尚呢喃细语,呼来时,堂楼门已开了。
后来绍闻得力于冰梅,其实乃是得力于慧娘。此是后话,不得不预提在先。端的孔耘轩好家教也。
真个是:
联姻何必定豪门,若到悔时只气吞。
馋小懒身逞娇贵,舅姑破双泪痕。
试看此日真闺秀,苦心和衷善温存。
欲知阿翁好眼力,——
不记当年访孔耘轩之时乎?
——机子一张线几根。
要之,王中若知自己一腔忠心,能感少主母——年才二十——这一番调停斡旋,婉言劝夫收留之意,也就肝脑涂地,方可以言报称。
有诗为赞:
哲哲小星傍月宫,兰馨蕙馥送仙风;
分明一曲霓裳奏,惟有《葛覃》雅许同。
又有诗道小户女儿牝鸡司晨之害:
联姻莫使议村姑,四畏堂高挟丈夫。
海岳欣题狮子赞,也曾写出吼声无?
又有诗道冰梅婉转从顺之美,可称贤媛:
竹影斜侵月照棂,喃喃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