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房子或当铺房子,相公写出两张文券,我慢慢寻个售主,成了交,还这宗利息银子。连当铺宋爷那宗尾欠,也清白了他。相公请个先生用心念书,咱这日子儿还不吃大亏。久后也像娄宅的少爷榜上有名,也不枉大爷归天时一片的萦记。”绍闻道:“你说的是。但当店那宗银子,我已还过了。”王中道:“是那一宗银子还他。”绍闻道:“我在张宅赢了一百多两,前日与宋绍祁饯行时,天平兑与他了,只欠五两来往。”王中道:“天呀!张宅里那有相公赢的钱!当日他家老太爷做了两任官,传到这少爷手里,没几年便输个差不多了。所以满街都叫他没星秤。当日人哄他,今日他哄人。休说相公不该赌,休说相公不该在他家赌,只赢这钱大出奇了。或者有强似相公的好家儿,把相公放松了一步。若不然定是与相公一个甜头儿,一本万利的出着,后来陆续的还他。”绍闻见王中说的话,中了昨日的窾窍,想了一想,说:“你说的很是。我也不管他甜头不甜头,我只是永不去他家,便了事一宗。”
王中道:“相公不但他家不可去,总是连夏鼎这一干人,都丢开手才是。只以请先生读书为主,养正邪自退。”绍闻道:“如今已到后半年,怎的请先生?二自今以后,打算一个正经有德行的先生,明春请下。”王中道:“眼下呢?”绍闻道:“收拾碧草轩,我每日看书。”王中道:“不用收拾后书房。不如把大门锁了,相公就在阎相公账房里看书,叫德喜儿、双庆儿伺候。相公是改志的人,每日在大爷灵前来往几遭,一发心头有个警教。待来春请下先生,再收拾后园上学。”绍闻道:“也是。”这一场话,主仆商量的果然如铜帮铁底相似。德喜儿请用早饭,大家回后宅去了。赵大儿已收拾好,抱着小女儿回到家里。正是:
忠仆用心本苦哉,纵然百折并无回。
漫嫌小说没关系,写出纯臣样子来。
吃饭之后,王中安排德喜、双庆打扫客厅东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