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双庆道:“隍庙后哩。”王象荩道:“隍庙后是谁?”双庆道:“瘟神庙邪街。”王象荩方知是夏鼎。
王象荩拉住双庆道:“他又做什么哩?”双庆道:“我不说,你去看看何妨。”王象荩道:“还有什么人?”双庆道:“还有一个铜匠。”王象荩已知冰姐之言不虚,即随双庆上账房来。
进门向绍闻道:“大叔好。”夏鼎早吓了一跳。王象荩看见有几根炭,一堆青灰,又有两三个锅子。却不知那是前日烧丹灶上灰,只说见了当下的钱炉。又见桌上有二百钱。取钱在手一看,不大不小,真是一个模出的,且又新的出色。走到夏鼎面前,一手揪住孝衣,劈面就连钱带拳打去。夏鼎往后一躲,这拳已到鼻子上,早已双孔滴衄。何铜匠急忙拉住手。若不然,再一拳时,便不得了。王象荩骂道:“好贼子,真正忘八肏的,把俺家的家业送了,还要送俺家性命么?我今日就与你把命兑了罢。”绍闻道:“王中,你疯了!怎撒起野来。”王象荩道:“大相公呀!我打死这个忘八肏的,坐监坐牢,我情愿与他偿命。我不打死他,他要叫大相公坐监坐牢哩。这私铸制钱,是何罪名!不如我打死他,除了目前之害,报了往日之仇。我这个命算什么,死了全不后悔。”举手又打将起来。夏鼎道:“王中爷!我走了就是了,再也不来你家何如?”王象荩道:“你这忘八肏的,如何能走。只以出首到官,先把您两个忘八肏的下到牢里,再说割头的话。”那何铜匠听说出“出首到官”四个字,早已提过箱炉,插上扁担,一溜烟儿跑了。绍闻架住手,说道:“你说出首,岂不难为了我?”王象荩道:“我叫代书写上大相公状子,我是抱呈家人,原就是大相公出首,告这狗肏的。”拉住夏鼎往门外捞。夏鼎见铜匠走了,便道:“你说出首,有何凭据?”王象荩道:“这二百钱就是刚帮硬证。”夏鼎道:“这是我每年积攒的。”王象荩道:“你还强口!你说是每年积攒的,如何这样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