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去走遭,再作计较。”于是一径走到冯家,恰好畏天峨冠博带踱出来,劈面撞见。惊问道:“秀老,久不相会,今日来到寒门,必有好处,请到里面奉揖。”石秀甫满面堆着笑道:『二爷贵忙,晚生时常途遇不敢惊动,故此疏失之极。”一头说,一头作揖,逊位坐定。畏天道:“近闻得兄相契一个贵公子,甚是兴头。”石秀甫道:“不瞒二爷说,前两日弄得手中乏钞,薪水也支运不来,亏了这个敝友,也是前世的缘分,一见如故,承他厚爱。他父亲现任兵部侍郎,想是即日又要迁升了。家道甚丰,只生此子,人物生得俊雅,才学是晚生也不晓得,只见他手不释卷,做诗写字,也算得当今一个才子了。有许多当道显宦,幕他的名与他议亲,他倒不肯。”畏天道:“为什么?”石秀甫道:“他毕竟要亲自访个有才有貌的佳人,方肯缔合。城内那个大富翁范云臣,是他的姑夫,如今寓在他家,要在扬州寻头好亲事,只论才貌,不惜聘金,急切〔里〕那得便有。晚生今日造府,也是为他一桩屈事。”畏天道;“有什么屈事轮得对我说起来?”石秀甫道:“昨日敝友携了晚生,同去拜个年家,不期途中被几个尊管家殴辱得不成模样。”冯畏天骇然道:“莫非兄错认了,家下这几个小僮,俱是守分的呢。”石秀甫道:“尊管或者不认得晚生,晚生倒个个面熟的。敝友顿时使起公子性来,就要到县堂击鼓喊禀,晚生再三劝阻他回去。素知二爷高明达理,故此先来上覆一声。”畏天把头点道:“是了,昨日家嫂与舍侄女去扫墓,唤几个跟随,毕竟贵相知未免年少轻狂,小僮辈道是不雅相,一时动粗,理或有之。但系贵冑公子,当以礼自持,何可致使小人辈冒犯?即鸣之当道,诉出情由,也未免要认个不合的呢。”石秀甫道;“原来就是令嫂令侄女祭扫,想必那时令侄婿也在里头了?”畏天道:“没相干,舍侄女还未受聘哩,只因先兄慎于择婿,故迟之至今。”石秀甫道:“嗄!如今要二爷做主了。”畏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