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外去了。”端昌忽然听见说家眷都流徙去了,吓得冷汗直淋。只得又问道:“老兄这信是真吗?”那人道:“我们专管朝报,岂有不真之理。”讨还缙绅就去了。端昌见说是真,想到小姐身上,忍不住伤心起来。浑身竟软了,不能行走。因对衙役说道:“我一时身子不快,不去闲走了。”遂转回衙里,走入书房,呆思静想道:“怎我二人如此缘悭,多遭魔障!天既不使我团圆,何不当初不相识?既使我二人相见情深,为何又令我二人如此颠颠倒倒?生死未决,欲见无由。我南尔北,九死一生。此何意也。莫非这段姻缘,终难指望?”又想道:“凤小姐娇花弱柳,柔嫩丰姿。即藏之深闺金屋,犹恐不禁。今一旦风霜远涉,边塞凄凉,举目无亲,伤心谁说?自应柔肠寸断,幽恨千端,怎免得瘦损腰围,摧残玉貌。凤小姐既一身如此,我端昌还要此性命何为?况凤小姐情义甚重,我既念他,他亦未必不念我。”端昌想到此际,不禁涕泪横溢。家人送进夜饭来,他竟不吃,和衣睡倒。睡到更余,只见一天月色照入窗来,端昌因想道:“我何不起去,向此月光拜祷一番也好。”遂起身走到庭中,轻轻移出书桌,又见炉中尚暖,即忙添上些香,深深对著月光拜道:“嫦娥嫦娥,你是广寒仙子。纵不念我端昌东西颠沛,也须怜凤小姐边塞流离之苦。早赐还乡,以为我二人团圆之地。”拜祝毕,端昌见月色甚佳,只在月下徘徊。又想起当初与小姐定盟,亦同此月。昔日照我两人成对,今日照我一人孤单。你在此照我,亦未必不去照他。既有照我之劳,何不怜我两人,各将心事传来,令我一人感你的深恩。”说罢想罢,又对月再拜了一番。早见月影西斜,将及五鼓。端昌无聊之极,只得上床,孤孤恓恓的睡去。忽见凤小姐走入书房,对著端昌笑说道:“哥哥我来也。”端昌见了大喜,连忙起身说道:“今日方遂我良缘矣。”正欲述别后之苦情,忽被鸡鸣惊觉,端昌依旧在床。忽叹一口气,道:“恨杀金鸡,今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