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无忌的这番话说的就更直白了,房玄龄的脸微微变色,这正是朝着他的最痛处戳啊。
不过他还是勉强地挂着笑容道:“遗爱固然顽皮,可毕竟年纪还小,交了一些狐朋狗友。”
长孙无忌哪里不晓得,这狐朋狗友四个字,指的就是他的亲儿子,他感觉自己受了侮辱般,于是又羞又怒地道:“自己不敢教儿子,岂可诿过于人呢?”
房玄龄这一下子,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那一句,自己不敢教儿子这话上,什么事都可以忍,你长孙无忌莫非是讽刺老夫惧内不成?
房玄龄捋须,拉长着脸道:“送客。”
“呵……”长孙无忌冷笑,只吐出了两个字:“告辞。”
外头的书吏听到里头的动静,吓得脸色骤变,忙探头探脑,随即便见长孙无忌背着手,气咻咻的出来,口里还念念有词:“他一个和尚,也配骂人秃驴,岂有此理。”
骂归骂,长孙无忌自己的眼眶却不禁红了。
若不是因为儿子实在不争气,又何至于有这样的担心。
他堂堂吏部尚书,竟会如此的失态,哎……终究还是关心则乱,事不关己的事,倒是能保持超然的态度,可一旦牵涉到了自己子孙后代,真正休戚相关的时候,便发现……所谓的涵养,所谓的气度,都不过是浮云而已。
摇摇头,心里竟乱如麻起来,纵他有千般都聪明,此刻缠绕在心头的只一件事……怎么办?
…………
“房公……长孙相公走了。”书吏轻手轻脚的走进来道。
“知道了。”说罢,房玄龄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颇有几分自责,自己和人作这口舌之斗做什么,只是……
此时,他抬头道:“二皮沟大学堂,平日都教授什么?”
“啊……”书吏一愣:“这个,学生所知的不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