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末路了,一万个也想不到在此穷乡僻壤落难,她生来性子就烈,一把将手里的刮刀倒过来顶在自己的脖子动脉上,大喊道:“今儿个你们谁要靠前,那就绝对是人命官司,逼急了你姑奶奶咱有今天没明天!”可你当这是在市里哪?自古道“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可不明白你这一套,但让大香这么一吓唬,一时也不见有人敢冒死上前。虽然没有一拥而上,但这不下百十来号人,纷纷手拿砖头、瓦块扔向六枝和大香,打得二人头破血流。人们依旧不依不饶,见六枝他俩已无反抗能力,就把他俩团团围住,棍棒乱抡,手打脚踢,乱拳相向,正所谓“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直打得二人趴在地上再无还手之力,只可怜这老城里的曾经风云一时两个人,远在他乡遭此厄运。
出事地点距离镇派出所不远,不一会儿便惊动了帽花,来了两位警官,分开人群,但只见地上躺着一男一女,均已昏迷不醒,周围大片血迹横流,周围的砖头、瓦块几乎将二人埋了起来。两位警官上前扶起二人,见他们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立即找来一辆警车风驰电掣一路狂奔地将他二人送到了县医院。经医院检查,六枝头皮开裂深达颅骨,脑内有积液急需开颅手术,一只胳膊被砸得粉碎性骨折,全身伴有外击性软组织挫伤。大香的腰椎第十二节爆裂性开放骨折,脾脏毁损需要摘除,三根手指骨折,严重脑震荡。那时还没有身份证这么一说,所以对这二人的来头无从查起,只能当盲流看待。派出所所长先行在医院开的手术告知书上签了字,使六枝、大香二人得以进行手术治疗,而在他俩住院昏迷期间也无法调查,只是在俩人清醒时候做一点断断续续的笔录。那位在饭馆里挑衅大香并被大香一烟缸砸躺下的当地狗烂儿也被伤得不轻,也是颅骨骨折,也住这家县医院。直到一个多月以后六枝和大香恢复得差不多了,派出所这才开始正式调查这件在当地闹得满城风雨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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