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监护室,到如今的普通病房,他都尾随而至。那个时候还不像现在医院的探视制度,每天家属探视是有时间控制的。几乎每天我家里来人送饭探视时,都能看到老蔫儿在病房门口扒头。他也不说话,也不长待,有一次甚至被前来调查的帽花叫住盘问,老蔫儿一嘴胡天儿说他是在这陪护病号的家属才糊弄过去。
在我躺在病床上的第四天,我也开始注意到了他在门口探头探脑,说句实话,我刚注意到他的那几天心里还真有些含糊,我一直以为老蔫儿是老哑巴派来“补刀”的,还想着这可要了命了,我这下不了地,他要真进来趁人不注意给我来几下,我还真就是没辙,我看看立在床边的输液架子,心说:“实在不行就拿它比画吧!”ۜ
终于在一天吃中午饭的时候,我又看见了在门口晃荡的老蔫儿。我忍不住冲着他喊了一句:“哎!你老在这门口晃悠什么?有你妈什么事儿进来明说!”老蔫儿一听我在喊他,待在门口犹犹豫豫地站着不动,两眼露出一丝慌张,张张嘴往下咽着唾沫,可以看得到他脖子上的喉结上下动着,但是一时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蔫儿的这种表现让我感觉踏实了不少,如果是前来“补刀”的角色,应该不会有这种表现,既然我心里有了底,也就不再对他怒目而视了。我缓和了一下情绪,抬手招呼着他:“你过来给我帮帮忙吧!”老蔫儿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进病房,一步一步走到我的病床前。我对他说:“你受累帮我把床摇起来行吗?”老蔫儿并不言语,低下头来把我的病床一下一下地摇起来。
我坐在床上上下打量着老蔫儿,从外表看,他那穿衣打扮介于老实孩子与玩儿闹之间,你往哪边给他归类都不为过,但他的脸上却没有玩儿闹们脸上常见的匪气,也没有流气,显得一本正经老实巴交。此时老蔫儿的脸上涨得通红,哼哼哧哧地说不出话来。我一看屋里四下没人,寻思不如找个台阶缓解一下这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