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耕织,终岁劳苦,好不容易积攒了点粮食布匹,却被父兄全部拿走修园子、做宴会、充后宫。稍不如意,就是鞭笞酷虐,打死了也不管,换成你,你甘心吗?”
刘大中沉默难应……他虽然不知道这话有什么出处,但却晓得,这是在批判太上皇帝,尤其是太上道君皇帝时期的穷奢极欲,而这种批判,是早早就有的,着实不好反驳。
但不知为何,周围文武百官中,不少人听到这段话,根本就如中了邪一般,整个人颤抖起来,譬如李光,原本要帮着刘大中辩解的,此时却也面色发白,身体摇晃起来。
而赵玖却在马上继续言道:“这还不算,修园子、做宴会、充后宫之后,好不容易还剩点结余,不去体恤下面做儿子弟弟的家里还在挨饿,反而将剩下的钱帛送给仇人、贼寇……”
“臣有罪!”李光忽然在群臣中仰头大呼,引来刘大中的惊疑。
非只如此,早已经不敢说话的太上道君皇帝怔了片刻后,也忽然掩面啜泣起来。
“官家……”醒悟过来的吕好问也忽然用一种带着恳求的语气出言相劝。
赵玖稍微一顿,却还是继续扬声说了下去:“仇人、贼寇拿了钱帛自己富强起来,又来家里劫掠杀人,做父兄又只让做儿子做弟弟的去送死……敢问这样做父兄也可以吗?”
“刘卿,朕在问你。”风声之中,稍作停顿后,赵玖主动催促。“你说天下家国,本来一理,朕问你,这样做父兄也可以吗?”
“官家言辞锋利。”刘大中无奈相对,却还是不敢正面相对。
“言辞自然锋利,却不是朕的言语,这是朕这些日子在后宫闲居,看到的一番记录。”赵玖失笑以对。“刘卿,这是十一年前,江南方腊造反的时候,说给江南百姓听得……还有河上的张都统,也是那时候被逼上梁山的。”
刘大中面色惨白,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