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彭在此虚张数万之众,似乎也合情合理。
“但也不能一直耗下去。”郑统追问道:“大王说,打不打,得听岑将军的,敢问究竟要等到何时?”
“将军是北方人吧。”
岑彭却岔开了话题,搓着自己冻到发红,怎么揉都没法暖和的手道:
“我与绿林军一样,是南人,家在棘阳,地处荆州。来到北方,颇觉天干气躁,入冬后,更是格外寒冷,一时难以适应?”
“而在南阳,雪有时候一年一下,有时候竟无雪,若是打仗时下起雪来。”
岑彭笑道:“我恐怕彼辈连矛杆,都握不住了!”
……
岑彭所料不差,因为山路曲折,后勤难以为继,绿林在商於谷地虽有三万之众,但顶在最前线,却只能由宛王刘赐亲带六千人守峣关。
关隘以南既没有现成的城郭宿地,就只能在野地里扎营,眼下岑彭已干耗了许久,魏军好吃好喝穿着渭北送来的冬衣暖烘烘,绿林却是裹着抢来的单衣充数,住在简陋的营帐中,狭窄拥挤,还不保暖,一到晚上,寒风无孔不入,熬了十来天后,对士气和体力,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而绿林军对谷道运粮的依赖,果然引来了魏军的,郑统亲自带着千八百人绕道蒉山,袭击了窄道上的辎重,将其悉数烧毁!
随着浓烟冉冉升起,绿林士气再遭重创,王凤在上雒好不容易凑出的冬衣,士卒们渴求的粮食,全没了!
刘赐大惊:“当年高皇帝击峣关,就是派人绕山岭小道至其后,我已做了防备,布置士卒守备,怎么还被越过了?”
一问才知,来者是死士,锐不可当,守备小道的绿林兵反被其击溃。
这袭击逼得绿林吃了几天余粮熬稀粥,刘赐亡羊补牢,加大了对沿途的戒备,这之后击退了魏军几次冒险,再没出过事。
然而十一月三十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