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你将军袍旧靴和手刃奸佞的柴刀都埋去了你夫君的坟地,我想你的本意不是藏匿凶衣凶器,而是祭奠亡夫。”
杨氏盯着暮青,眸中震色如潮。
“但你可想过?捕快在你家中未搜出柴刀来本身就是破绽,你家中没有柴刀,柴如何劈?你一人拉扯一儿两女,夜里还要赶制蓑衣贴补家用,日子定然清贫,怎舍得花银子去买柴烧?”
“还有客栈里你留下的血字,只需叫你写幅字来比对便可。”
“百密终有一疏,你为祭奠亡夫犯下此案,可曾想过一旦案发,你家中一儿两女今后的日子该如何过?”暮青问。
杨氏久不言语,半晌之后自嘲一笑,看向身旁的长子,“民妇之子已成人,日后有他照顾两个妹妹,民妇可以放心了。”
杨氏如此说,即是承认了杀人之罪。
“娘!”崔远急喊住她,对暮青道,“这位将军,我娘并非凶手,她一介妇人,怎有那杀人的气力?”
知县嗤笑,杨氏膀大腰圆,壮实不输男子,她没有杀人的气力?
“我娘乃女子,我爹的衣靴她怎穿得?那人是我杀的!”
“远儿!”杨氏厉喝起身,扬手便扇!
啪一声脆响,崔远转翻在地,脸颊五指红印,登时便肿了,嘴角血丝殷红。
“娘?”崔远捂着脸,不敢相信娘亲打了他。
杨氏望着他的嘴角,那殷红刺了她的眼,她眼底隐有痛色,却伸手提住儿子的衣领,一把便将他给拎了起来!崔远斯文清瘦,被杨氏拎起,分外显得瘦弱。
杨氏道:“这位小将军,你瞧见了吧?犬子自幼读书,不曾习得武艺,民妇身强力壮,这身气力是杀得人的!”
暮青不言语。
“你再看民妇这身量,与犬子一般高,男子的衣靴是穿得的。”杨氏拎着崔远,并立面向暮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