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用起人来,倒是尽得御人之道的精髓。且这孩子的心思已深得连他都捉摸不透,他只能看出他用姚仕江的真意,却想不通他留下辽军有何用意。
依他戍边时的做派,辽军哪里能活?
唉!
镇国公今夜已不知叹了几回气,叹声刚落,只听殿来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一抬头便看见两个中年武将披甲进了殿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元修的两位舅舅。
“修儿,灵柩备妥了,停放在相府的灵堂里。”二人进殿之后面有凄色。
元修却似已经麻木,立在御阶之上动也不动,华家二子华廷武见了之后面色沉了沉,刚要开口便被其兄华廷文按下。
“修儿,家仇要报,但你外祖父尚在圣上手中,不可不救,否则你娘在天之灵难安。”华廷文言外之意是此时救人要紧,不必急着去灵堂。
华廷武脸色难看,扫了兄长一眼,怒意皆在眼底。话何必说得这么温和?要不是这孽障,元华两家何至于落得今日这般下场?这孽障害得外祖父被绑出城,父亲惨死城下,母亲身首异处,嫡妹跌落城楼……难道还要给他好脸色?
华廷文摇了摇头,暗打眼色,逼其忍怒,不可多言。圣上已弃半壁江山而去,江北这半壁江山日后谁主,难道还用多问?修儿戍边十年,深受江北百姓爱戴,又有西北三十万狼师效忠,除了他,无人能坐稳这半壁江山!今日他们为长,明日兴许便是臣,这金殿之上百官面前,有些话已不能说了!难道看修儿这副深沉之态,还看不出他遭此变故,性情已与从前大不相同?
“方才接到军报,元隆帝往南去了,算算时辰,应出城三十余里,离江北水师大营很近了。”元修仿佛没看见两个舅舅之间的眼底官司,他遥望殿外,眸光幽沉,话语缓而凉。
“那还不快派人飞鸽传书西北军驻营,命大军拦住圣驾?我这就率龙武卫出城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