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伤。吴老在边关多年,医治箭伤的经验不是京里的御医能比的,他老人家在都督府里住了些日子,姚姑娘的伤势日渐转好,只是姑娘家身子骨儿弱,想好利索得要一段日子。
吴老说,那两箭虽伤及筋骨,但所幸不深,只是延误了医治的良机,落下了病根儿,日后寒冬阴雨的天儿里恐怕要遭些罪,平日里要仔细调养身子,屋里宜暖不宜寒。
听说,盛京大乱那夜,都督府里的人能逃出城去,正是姚姑娘在背后使的计。她坏了侯爷的事,侯爷虽然不喜她,但比起其他女子来,待她反倒肯正眼相待。又因她对都督有救命之恩,侯爷对她受伤的事儿心里有愧,故而待她还算敬重。
那天夜里,侯爷抱着酒坛子去了姚姑娘的屋里,让她多说些都督的事。姚姑娘大病未好,但说话无碍,便从都督遇刺那夜说到她进府之后,所说的事儿里,小到都督的日常起居,大到刑狱冤案,许多是都督自幼随父出入义庄验尸时所遇的,其中一桩便是沈府的案子。他这才知道都督和沈府之间竟早有恩怨,那买凶灭口的沈府嫡女正是如今要和亲大辽的安平侯侄女。
让他不解的是,侯爷听说此事后竟然没把安平侯府怎样,还打算让那女子去关外当大辽阏氏!
那沈小姐惩治自家姨娘也就算了,买凶灭口实非善类,这种歹毒的女人就该杀了了事,让她出了关,还不知会折腾出啥事来。
“用她引出呼延昊罢了。”元修语气冷淡,显出几分凉薄,“呼延昊死后再处置安平侯府也不迟。”
孟三这才明白了元修的用意,但总觉得不大放心,今夜不知为何,他的眼皮子老是跳,“呼延昊那人诡得跟狼似的,万一这回还是被他逃了……”
“万一被他逃了,假和亲变成真和亲也就是了。”元修淡声道罢便不愿再说,转身就入了园中,人从树下而过,细碎的月光掠过脸庞,眉青影白。
许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