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将暮青手里的火把取了回来,顺道牵了她的手,不松不紧,温暖坚定。
月影和侍卫们也下了马,众人的脚步放得极轻,却似某些沉重的心情,难以言说,唯有默行。
血腥气是从七八丈外传来的,堤上垂柳成林,黎明前夕,星月无光,雾色朦胧若鬼门关开,柳丝低垂似冤鬼飘行。一棵老树的弯枝下吊着个人,江雾如烟,柳丝织帘,江风拂去,隐约瞧见雾里有一团白花花的东西。
侍卫们戒备得盯着柳树林子,此时雾大,林中恐有刺客!
步惜欢却并未下令查探,只抬手一拂,袖风逐得雾散柳开,见了树下之景。
只见一人裸身悬颈吊在枝头,喉咙被割,麻绳勒在血肉里,血顺着脖子将白花花的身子染得艳红。那人耷拉着头,肚子被开了膛,血和肠子顺着脚尖儿流下江堤,乍一见如老树淌血。
侍卫们皆是出身刺月门的江湖死士,并未被眼前的诡异场面慑住,却因暮青方才之言而有些心惊。
殿下说,血腥气不是两方人马打斗留下的,而是有人惨死。
这……还真说中了!
可这一路行来,路上并没有见到特别的线索,她是如何知道有人惨死的?莫非真乃神人也?
“这现场……我见过!”暮青冷不丁地出了声,这话倒比眼前的景象更诡异,诡异得叫人后背发凉!
“嗯?”步惜欢望来。
“青州山里!”暮青盯着老树与尸身,想起当年从军之时。
那时,新兵行到青州山里,她和章同夜里比试高下,回营时章同的队伍里少了一人,那新兵死在了一处林子里,现场与今夜像了个七八成。
当年的情形步惜欢并未亲眼见到,却根据暮青的只言片语猜出了几分,眉宇间因此显出几分沉凝之色来。
“火把!”暮青将手伸来,吐字如冰。
步惜欢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