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似是以指力刻上去的,深达寸许,苍劲有力,转折处隐约可见黑斑,凭经验,暮青觉得那很有可能是血迹。
香烛就摆在供桌上,暮青取来三支香,走到油灯前点燃,回到供桌前郑重地上了香,而后整了整衣袍跪了下来。
叩头声被墓室中的拼杀声掩了去,暮青起身时听见一声异响,隐约是从石棺上传来的。她闻声转身,烛光在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上掠过,可见额头隐隐见红。
梅姑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暮青的额头,若有所悟。
暮青的目光落在石棺上,只见棺首推出一只暗格来,暗格里放着只玉匣子,锁头是只玳瑁扣子,她轻叩了一下,只听啪嗒一声,玉匣子的盖子便弹开了。
暮青借着烛光往匣子里看去,大为意外!只见匣子里盛着半匣腥臭的黑水,里头养着只白胖的虫子,虫皮薄如蝉翼,肉眼竟可见皮下的血丝脉络。
暮青皱了皱眉头,这石棺中必有机关,不是凭力气就能开的,既然开不得,那所谓的“歃血入棺”指的该不是要把血滴入玉匣子里吧?
这时,梅姑总算出声指点,“此乃血蛊,匣子里的血是无为先生用自己的心头血融以奇药炼制的。此蛊在药血里长眠了数十年,你得把你的手指头给它咬上一口,让它喝饱血,此棺就会开了。”
“然后,我就会因为细菌感染而死?”暮青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但玉匣子里的血在棺中存放了几十年,虫子又在血中泡了几十年,她嫌命长才会把手指给虫子咬!所以,她没有开玩笑,而是想确定梅姑有没有在开玩笑。
梅姑一瞬不错地盯着暮青那张易容过的脸,问道:“怎么?你怕死?还是心虚?”
“嗯。”暮青认真地点了点头,眸中的暖意刹那间胜过人间灯烛,“我不能死,有人在等我回去。”
她浅淡地笑了笑,心中却生了疑,梅姑问她怕不怕死倒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