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那守棺之蛊便是血蛊,乃先生以心头精血豢养而成,唯其后人之血方能饲唤血蛊,开棺取玺。陛下体内之蛊亦是同理,当年,陛下答应种入此蛊时必是以心头精血饲炼的蛊虫,故而替命之人须是陛下的血脉至亲。据老奴所知,陛下与少主人尚未育有一儿半女,即便日后有了,血浓于水,你们能忍心舍了这孩儿吗?”
“……”
“血蛊是神殿豢养死士的手段,其残酷之处就在于死士如若叛主,需献祭至亲之命。”
“……”
“老奴所言的‘没有’,说的并不是无法,而是无解。无解,少主人可懂?”
暮青跪在梅姑面前,有那么一瞬,她险些脱力,却稳住了自己。过了半晌,她缓慢而郑重地朝梅姑一拜,说道:“谢婆婆告知。”
“唉!”梅姑悲叹一声,颤巍巍地扶起暮青,“老奴昨夜见陛下使的是蓬莱心经的功法,少主人可知,此功秘籍原非神族之物,而是先生之物?当年,先圣女殿下决定舍弃儿女情长,将一生献给鄂族,先生早已料到,于是将此功秘籍赠予殿下,本意是保护殿下,谁料不久后便突发事端,二人那夜被迫私奔,殿下未将秘籍带在身上,秘籍便落入了那贱人之手,成了神族之物。老奴此生最恨贼老天,恨造化弄人,今日倒信了轮回之说,世事轮回,万物有灵,先生之灵兴许一直在天上保佑着少主人。如非陛下因缘习得心经,少主人与夫婿绝无再见之期,而今既能相见,便是上苍怜恤。少主人放心,老奴会随少主人回汴都,尽余生之力为陛下延寿!路尚未绝,望少主人万万打起精神来。”
“我会的,谢婆婆。”暮青淡淡地笑了笑。
梅姑看着这笑,忽然有些恍惚,恍惚见到了当年决意继位的故主。她想再说些什么,就像当年她想宽慰故主那般,可如同当年那般,话到嘴边,挑挑拣拣,皆觉得苍白无力,最终只能哽在喉头。
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