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血安神,是她昨夜就吩咐下去的,他劳伤心脾,思虑过重,当常补之。
元修端起粥来尝了一口,却说不出是何滋味儿,半晌后才道:“多谢你把季延带回来。”
姚蕙青未居此功,“此事陛下当谢都督。”
元修笑了笑,“她是看在你的份儿上才放季延回来的,若不是你要回来,季延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归来。”
当时在船上,阿青提出放姚蕙青和老熊的家眷过江时,他本该提出放了季延。但盛京之变那日,他有愧于她,她又指明了外公中箭之事有疑,他实在没什么条件能跟她换人了……恩师年事已高,本以为他会抱憾而终,没料想会有今日的转机。
看着男子苦涩的笑意,姚蕙青只是微微一笑,沉默以对。
两人枯坐了会儿,元修冷不丁地道:“被你说中了……”
这话没头没尾,姚蕙青却懂得,回道:“至少试过,陛下也算无悔了。”
元修闻言自嘲地笑了笑,“人这辈子,有些事,不为也悔,为之也悔,一生都将刻在心上,至死方休。”
姚蕙青垂下眼眸,又沉默了。
元修看着她道:“你……何苦回来?儿女情长,我此生难再许人,与其在我这儿蹉跎大好年华,何不寻个良人?这世间的好儿郎大有人在,你值得更好的归宿。”
说罢,他搁下碗筷,起身出了花厅,“回去吧!各安己命,勿再牵挂。”
“陛下怎么就知道我问你要的是儿女情长呢?”姚蕙青回身问道。
元修闻言住步,回头望去,见庭花烂漫,朱门四敞,姚蕙青坐在门内,笑中含泪,对他道:“人这辈子,七情六欲,儿女情长只占其一。除却至爱,尚有至亲、挚友、儿女、信随。自入都督府的那天起,我就已无至亲,陛下也无,那你我何不作个伴,余生做彼此的至亲挚友,相濡以沫,白首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