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换一个当然不亏。”沈池捏着手机,垂下目光,瞟了眼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三个人影:“只是看来你的耳朵不太好使,难道刚才没听出来,你的小老婆和儿子也在哭吗?”
他将手机越过栏杆,伸到江面上,夜晚巨大的风声从听筒边呼啸而过。五六秒钟之后,他才又收回手,重新把手机贴近耳边,轻描淡写地下了最后通牒:“二十分钟之内,如果我太太没有安全到家,我就把你老婆、情人和私生子全部沉到江里去喂鱼。”
挂断电话,沈池把手机扔给陈南,自己背过身去点了支烟。
夜晚江上风大,他微微垂着脸,尽管已经避开风势,可接连拨了好几下打火机,却怎么也点不着火。最后他仿佛终于失去了耐性,合上打火机,将香烟折成两段扣在手心里。
陈南看着他的样子,不禁有点担忧:“姓何的怎么说?”
何俊生的老婆和情人早已被沈池的一番话吓得魂不附体,正蜷缩着身体蹲靠在栏杆边上,连哭声都扭曲了。而那个只有三岁的何家小男孩,因为折腾了一晚上,刚才又哭得累了,此刻正倚在母亲怀里昏昏欲睡。
“你跟我走,留几个人下来做事。”
沈池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就往车边走。陈南这边得到吩咐,也一刻不敢耽搁,迅速交待好了便跟着坐进车里,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说:“万一那姓何的王八蛋……”
“那就让他们陪葬。”
车子已经启动,码头的灯火渐远,车厢里昏暗一片。沈池的声音从后座暗处中传出来,冷酷得仿佛来自北地极寒的冰原。
陈南沉默下来。直到车子驶入市区主干道,他才又问:“我们现在是回家,还是先去找姓何的?”
因为他也拿不准,此时此刻,承影是否已经安全离开了那个地方?
在这段时间里,何俊生没再打电话过来,承影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