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一样,他们小心将它装入玻璃瓶中,入迷地欣赏它在瓶中飞舞的模样——他们甚至是有点喜欢它的。
可它如果死去,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事。
“和您一样,我只是在观察和欣赏。”恶魔摆摆手,慢吞吞地走远。“再见啦,可爱的小姑娘。”
莫拉仍站在原地,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站在那里,缓慢地恢复着伪装。
得找下一个了,她麻木地心想。他们得去找下一个上级恶魔。
她第一次品尝到了绝望。和那只蝴蝶不同,至少他们和恶魔能够用语言交流,她还以为他们会拥有一个机会,一个痛苦能被理解的机会——哪怕对方只能理解点儿皮毛,对于诅咒来说都够用了。
可他们真的还有机会吗?到现在十四年,前六年算他们运气好,在最混乱的战场上找到过两个上级恶魔,并在对方的嘲讽之下勉强保住性命。这一回是八年,下一回呢?
人类的寿命本身就不长,而杀手的平均寿命要更短些。她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欲求,只是想握一握他的手,哪怕就一下。
是啊,没有希望,但也不是全然的绝望。那只恶魔只是在飞蛾面前点了根蜡烛,兴致盎然地等待它们栽进去。她甚至希望对方是怀着恶意的,而不是这种……让人绝望的“兴趣”。
莫拉加快脚步。
他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她想。还不到放弃的时候。毕竟无论如何,哪怕注定没有结果,他们只能继续——直到他们其中的谁真心爱上他人。那该是多么平和的解脱,只可惜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成功过。
“戴拉!你刚刚去哪里了?”戴着眼镜的管理不满地质问道。
这间研究室乱成了一团,人们七嘴八舌地吵嚷着。显示奥利弗·拉蒙身体数据的光屏被放大,所有红袍研究者都在使劲往光屏前面挤,远看活像伤口泛出的新鲜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