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土长的本地土著,平日里跋扈惯了,欺负宋根生这种老实书生式的主簿自然不在话下,可眼前这位,理智告诉赵县尉,这人惹不得,京官再小,来到地方后就连县令也要礼让三分的,他若再敢无礼,确实是给全家惹下大麻烦了。
于是赵县尉决定忍气吞声,能当到县尉的自然不是什么蠢货,最基本的识时务还是做得到的。
扇了赵县尉两个耳光后,顾青暂时满足了,揪过宋根生的袖子,用他的袖子擦手,边擦边淡淡地道:“赵县尉当了多久的官?上下尊卑的规矩没人教过你么?”
赵县尉一凛,忍着怒气抱拳躬身行礼:“下官赵福深,拜见上官。”
顾青笑道:“我同乡宋根生刚当主簿没几天,承蒙赵县尉照顾了,我代宋根生多谢你。”
赵县尉心一沉,顾青的话说得客气,可分明是讽刺,赵县尉再蠢也听得出味道。
事已至此没法解释,赵县尉确实指使了下面的人欺辱宋根生,连着好几日没让宋根生好过,顾青的讽刺赵县尉不敢反驳,更不敢狡辩。
刚才顾青毫不讲道理地突然出手,废了一名差役,还扇了他两记耳光,赵县尉意识到顾青是个狠人,一言不合当场搏命的那种狠人,对狠人别玩心眼,因为谁都无法猜测狠人说着说着会不会突然拔刀捅人。
“下官……不知宋主簿与您是同乡,多有得罪。”赵县尉躬身赔礼。
顾青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你表面上赔礼,但心里还是有仇恨的,是不是在想着等我走后,寻机再报复宋根生?”
“下官不敢。”赵县尉额头冒了一层汗。
“我不喜欢说狠话,也不相信你真的不敢,不过待我走后,你不妨向魏县令打听一下我,我名叫顾青,昨日以前,只是石桥村的一个农户,今日以后我是长安左卫的武官,我认识哪位权贵,做过什么事,你都可以向魏县令打听,打听清楚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