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没焊死,但顾青不想下车,听得津津有味。
聊天也是本事,会聊天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博得了旁人的好印象,有了好印象,以后行事自然事半功倍,而且崔圆深谙其道,男人之间的私交往往便是从女人的下三路开始的。
酒宴渐至尾声时,顾青总算意犹未尽地下车了,于是说起了正事。
“听说天子要将崔侍郎外放洛阳留守?”
崔圆笑容渐渐僵硬,叹了口气,苦笑道:“殿下所言不错,下官只是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留守一职向来是武将担任,尤其是东都洛阳的留守,更需军中名望极高的武将坐镇方可不失,下官若去洛阳上任,底下的将士们如何会服我?”
顿了顿,崔圆的声音压低了些,又道:“听说如今的洛阳留守是当年的左卫左郎将李光弼,下官还听说李光弼已是安西军中一员,与郡王殿下更是故交多年,下官若去洛阳,必然会与李光弼冲突,说实话,李光弼和安西军,下官都惹不起,所以下官不敢去。”
顾青嗯了一声,道:“为君者,当对臣子量才而用,不必讳言,天子对崔侍郎的任命确实不妥。”
崔圆垂头道:“是,所以下官有了投奔之心,天子虽比郡王殿下年长,但行事和决策却差郡王殿下太远,以下官观之,顾郡王才是天命所归之人,所以下官愿在今日此时押上身家性命,赌上这一次。”
顾青大笑道:“我尽量不让崔侍郎赌输,如果老天无眼真输了,崔侍郎也莫怪我,一切皆是天命,你我便手挽着手上法场砍头吧。”
崔圆恭敬地道:“郡王殿下沉稳睿智,胜天子良多,下官绝不后悔今日的决定。”
顾青收起笑容,缓缓道:“你应该知道前几日我安西军大胜,剿灭了史思明所部叛军,大唐的黄河北岸已被基本被收复,开春之后正是百废待兴之时,但我却很缺人才,尤其是治理地方的人才,今日崔侍郎前来,